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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牛尋泉

乾裂的地,

像一張久未展開的信箋,

每一道縫隙都寫滿渴望。

紅衣小僧翻開塵封的頁,

唐代一行法師的字跡

在微光中閃著水的氣息。

青牛緩步,

六頭山羊如白色的浪,

隨他穿過焦黃的原野。

低窪處,一抔濕潤的泥土

在掌心跳動——

那是大地的脈搏。

鐵鏟擊破沉默,

清泉湧出,

村民的眼裡盛滿了天空。

水渠蜿蜒,

禾苗抬起了頭,

風裡有了青草的味道。

小僧坐回牛背,

夕陽將他的影子拉長,

與泉水一道,

流進人們的心田。

午後的陽光透過木窗,斜斜灑進寺院的藏經閣。紅衣小僧靜靜翻閱泛黃的卷軸,指尖觸到一段古老的文字——唐代一行法師所記的《測地尋泉法》。字裡行間,記述著如何觀雲測風、察草辨土,尋找隱伏於大地深處的水脈,並以簡易水渠引流灌田。

方丈的叮囑仍在耳邊迴響——鄰村已三月無雨,井泉乾涸,禾苗枯黃。紅衣小僧合上經卷,心中已有了方向。

翌日清晨,他牽來寺中溫馴的青牛,牛背寬厚如小舟。他將六頭山羊趕在前方,羊蹄輕快,似知此行的重要。沿著一行法師所述的地勢,他穿過龜裂的田埂,越過低矮的丘陵,觀察風向與土色。

午後,烈日下的地面泛著白光,唯有一片低窪之地,草色微青,土層鬆軟。小僧下牛,俯身掬起一把泥土,感到一絲濕潤。他依經卷所載,選定位置,指引村民掘井。

數日後,井口湧出清泉,水聲如歌。村民們歡呼著,將第一桶水敬奉給小僧與青牛。山羊們低頭飲水,鬍鬚微顫,像在笑。

渠水很快引入田間,枯黃的禾苗重新挺立,風中泛起新綠。紅衣小僧坐在青牛背上,看著村口的榕樹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影子,心中明白——這一汪泉水,不僅解了旱災,更在眾人心中種下了希望的種子。

2025年9月2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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