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薊田耕作

紅衣僧立野 ,

肩鋤倚斜陽 。

薊草高微露 ,

田夫遠話長 。

晨霧隱村屋 ,

遠樓影朦朧 。

一缽隨風冷 ,

心田自寧同。

感言散文

紅袈的小僧不是為了名利來到這片荒畦。他說寶善寺北面的村落,因耕地年久失修,村民少,食用不足;更重要的是,那裡的地被遺忘,野草蔓延,村裡的老人苦無人力翻耕。於是他以簡薄之資,挑起肩頭的鋤,和村人借來一只舊金屬罐,決意把這片雜草叢生的田地改種薊。

他選薊,不只因為薊耐瘠薄,更因其帶刺有骨,紫冠堅韌,像極了他想守護的那份清苦與不屈。紅袈在田間圍起一圈,手起鋤落,初翻土時的泥香混著早霧,像是用雙手把過去的荒廢慢慢復位。他不講大道理,只在日出前與落照後,默然勞作,偶有村童好奇地望來,他便用那只金屬罐分一口清水,笑而不語。

薊在他的細心下蔓延開去。葉緣的刺在風裡微動,紫色的花頭在夏末初綻,像是田野的微小燄火。僧侶有時在田埂上靜坐,看風拂過成排的薊,聽蟲鳴與遠處寺鐘互答。他把收成的一部分交給村裡的老人和病弱者,把剩下的換成些許布帛與米糧,寺裡的供養因此稍解燃眉。

收割的日子來得不急不徐。清晨的霧把整個田野罩成一幅薄紗畫,遠樓的輪廓若隱若現。村夫和幾個年輕人來幫忙,鋤頭和鐮刀交錯出節奏,汗水在斜陽裡閃著暖色。紅袈仍舊立在行列之間,左手握罐,右手有時扶鋤,有時伸手取下一束薊,動作輕柔如同檢視一尊小像。收割時的聲音不多,偶有笑語,更多是呼吸與工具碰擊土壤的低吟。

當薊被束成小捆,堆放在田邊,金屬罐裡剩下的水也被村里的孩子們輪流喝盡,像是一場共享的儀式。黃昏時分,夕陽把紅袈和紫薊都染成暗暖的色調,遠樓的影子拉長,整片田地像是一首低聲的頌歌,既為生活也為信念而歌。

收成過後,僧侶在寺中點了一盞微弱的燈,把一部分薊的種子撒回田畦,他說這樣來年便有新的生長。村人看著他,眼中既有感念也有些不解——一個年輕人為何甘於這般簡單。但那一天,當夜色徹底落下,只有寺鐘與田邊的微光相互應和時,他的面容在薄霧裡安靜而明亮,像是與這片土地達成了某種無聲的盟約。

他種薊,不只是為了糊口或布施;更像是一種回應,一種把被忘記之地拉回日常與共同體的行為。鋤頭劃過泥土,紫花在風中搖曳,紅袈的身影在霧裡時隱時現,那幅景致長了根,落在每個見過它的人心裡,成為了可憑吊、可回望的安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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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11月5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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