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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新郎·小白象象拔舞綉球

破曉鐘聲徹。

步苔階、紅衣乍現,

殿脊莊嚴疊。

風鐸檐牙鳴碎玉,

裊裊青煙篆影。

忽踏雪、銀軀金睫。

曾是魔軍乘戰象,

化慈光、飲露菩提月。

梵唄裡,

孽根絕。

銹球鏽鎖輪迴轍。

看靈鼻、

推轉星寰,

祥紋生滅。

紅袈裟映白象色,

剎那菩提交睫。

正法界、

天花如纈。

山風木魚傳密語:

「證圓通、

永護慈悲筏」。

千劫垢,

一珠雪。

紅衣小僧在破曉鐘聲中,踱上青石鋪就的演台,身後是莊嚴佛殿屋脊,檐角風鐸在晨風中輕鳴。就在這崇敬的靜謐裡,一縷輕煙飄過——小白象金眼兒踏著柔軟步伐走來。牠銀白如雪的皮毛在初陽下微微泛金,眼瞳澄澈,彷彿能洞見塵世萬象。

從前,這頭象族的先祖正是魔王帕皮的坐騎梅拉耶卡。佛祖以無上慈悲降伏魔軍後,梅拉耶卡被送入深林,由有緣僧侶細心照養。日夜與梵音相伴,牠的心逐漸清淨;在菩提樹下飲露,靈智愈加明澈。代代相承,這一族純白象裔,終在紅衣小僧的道場重獲新生。

今日演台上,紅袍小僧手捻佛珠,笑意如晨露般溫潤。他向金眼兒輕聲誦念咒語,示意牠以那修長而靈動的象鼻,緩緩轉動一顆布滿鏽跡的銹球。鏽球象徵世間煩惱與枷鎖;每一次旋轉,都是將瑕疵釋放,以吉祥聖光淨化塵世的儀軌。

掌聲尚未響起,空氣已凝滯。當豔紅袈裟與雪白象背並列,古老菩提影映在他們身側,如天地共祝。銹球在金眼兒象鼻下緩行,如宇宙旋盤,帶來一圈又一圈的祥瑞波紋,將無聲祝福灑向每一顆仰望的心。

演畢,山風送香,木魚聲在遠方回蕩。紅衣小僧撫向金眼兒,低聲喃喃:「自此,金眼兒與我道場結緣,願你以純白之軀、金眸之慧,護持一切有情。」無形光束在壇上壇下交織,把人間憂愁編織成一樹菩提花。

2025年7月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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